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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將計就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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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用的,你認為我進來還會留下出路麽?”風茗轉過身,嘆息一聲,搖頭道:“靈兒,跟我這麽久,你還不了解我嗎?”

靈兒身形一滯,轉身沖著風茗襲來,風茗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,開口道:“我要感謝你從未傷害過言兒,即使我今日讓你離開,你也是死路一條,廖公公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
靈兒猛地停了下來,表情痛苦,似是在考慮風茗的話,猶豫不決間,風茗再度開口:“跟在他身邊你過的安心嗎?整日裏提心吊膽不說,還要奔波勞累,最後結局又是什麽呢?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。”

“你別說了!不要再說了!”靈兒雙手捂住頭,不住地搖晃,尖聲吼叫道。

風茗見此,止了聲,看著靈兒瘋狂的舉動。卿殷上前一步,沒有理會靈兒的吼叫,而是問道:“兩日若是沒有完成任務,他會將你怎樣?而且還不準你自盡。”

靈兒聽到這話,突然就定住了,眼神空洞而又迷茫,半晌才有氣無力地道:“完不成就要做他的禁臠,任由他玩弄,生不如死······”

無需靈兒再說下去,卿殷和風茗便已明了,想起那晚廖公公臉上詭異的表情,卿殷就覺得不寒而栗,所以她能理解靈兒的生不如死指的是什麽。

“若能悔改,便留在風府吧!”風茗語氣平靜地道,絲毫沒有因為靈兒的背叛而覺得痛心,反而堅強地接受了這一切。

靈兒不可置信地看著風茗,好像沒有聽清她所說一般,結結巴巴地問道:“你,你說什麽?”

風茗沒有答話,而是回身去整理那些靈牌,一個一個仔仔細細地擦拭幹凈,然後擺放整齊。風茗將這些視如珍寶,因為要抓出風府的奸細,不得已要打擾他們清靜,這讓風茗心裏內疚不已。

擺放完畢,風茗走到牌位前,緩緩跪了下去,雙手合十,“燕家眾位,風茗此番打擾,實屬無奈,還望各位原諒我的無禮。我風茗在此發誓,定要盡今生之力,還燕家上下一個清白,將言兒保護好,看著他長大成人,請燕家各位在天之靈,保佑我們母子。”說完便俯下身去。

“啪”地一聲,風茗轉頭看去,只見一把短刀落在地上,靈兒無助地跪坐在地上,淚流滿面。剛才趁著二人不註意,靈兒萬念俱灰,想要自盡,卻被卿殷打落了手中的短刀,因此才有了這樣一幕。

“何苦呢?”風茗嘆息一聲,閉上了眼睛,靜靜地道:“靈兒,我自認為沒把你當下人來使喚,而且我也很感激你對言兒的照顧,有時候比我這個當娘的都要盡心,你背叛於我,不,應該說你進入風府就是抱有別的目的,可是人非草木,孰能無情?你以為我就真的不難過嗎?”

“我只是理解你的苦衷罷了,就憑你沒有傷害言兒這一點,我就願意放你走,只是,我真的不希望你落入魔爪,痛不欲生。”風茗緩緩站起身來,看向靈兒,目光懇切。

“可是我,我,沒臉再見你和小少爺。”靈兒嗚嗚嗚地哭泣起來,在風府的這段日子,原本無情的她也被這兒的溫暖所感化了,她不是不想傷害言兒,而是不能,因為她也曾是一位母親,只是自己的孩子卻夭折了,當見到言兒的那一刻,她就沒想過要害這個小生命。

相反,她反而把自己的母愛全部放在這個孩子身上,這一點她自己清楚,風茗也請楚,她看得出靈兒對言兒是真的好,也就是因為這份真心的好,當得知卿殷懷疑她是奸細的時候,差點想過要趕走卿殷。

當時卿殷說,如若我所料不實,當會立即離開風府,而你為了言兒著想,也該試上一試。風茗聽了這話,才答應設局。

當她走入甬道的那一刻,便知道她最怕的事情發生了,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靈兒的身形,即使當時是背對著自己。在風府,也只有她才對自己院子裏的事情事無巨細了解地如此清楚。

“有些時候我們不能決定什麽,因為無能為力。可是有些時候,機會就在面前,選擇卻在於你自己,如若你能幫助風茗,那麽你依然是風府的靈兒,是言兒除了他娘最喜歡的人。”卿殷見二人情緒覆雜,知道需要一個人從中引導,解開心結,便開口勸慰道。

最後,靈兒沈默許久,才點點頭,跪在風茗面前,悔恨地低下頭道:“靈兒錯了,請小姐責罰!”

風茗淡笑一聲,伸手將靈兒扶起,輕聲道:“跟著我可能會很危險,但是我盡力保你和言兒,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,你便帶我照顧言兒······”

靈兒一聽,又跪了下去,哽咽道:“小姐,我,小姐還能如此對我,是我執迷不悟,做了許多錯事······”

“快起來吧!”風茗將靈兒再次扶起,之後沖著卿殷福身行禮,“風府欠姑娘的,今日多謝姑娘。”

卿殷淡然搖頭,彎身將剛才被靈兒丟掉的木盒拾了起來,二人疑惑地看著卿殷的舉動,並未出聲打擾。卿殷仔細翻看了木盒,將其遞給靈兒,低聲道:“不如我們將計就計吧!”

二人聞言,眼睛一亮,喜上眉梢。三人商議後,匆匆出了暗室,又是一個不眠之夜,幸好這一夜還算風平浪靜,沒有刀光劍影的冰冷,和鮮血的猩紅。

“老爺”,屋內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似是睡著了,一個年輕男子輕聲喚了幾聲,中年男子睜開眼睛,慵懶地問道:“情況如何?”

“老爺,小姐那邊沒有危險,靈兒姑娘她願意歸順小姐,輔助咱們查明真相。”年輕男子躬身回答。

中年男子聞言,欣慰一笑,“呵呵,這丫頭本事不小啊!這樣的結果可比任何一個都要好,沒想到啊!她是長大了,可以獨當一面了。”

“是啊,老爺,而且那個叫卿殷的姑娘似乎也不尋常,曾經救過小少爺,這次也是她幫忙,才將事情解決的,老爺你看······”說到這裏,年輕男子擡頭看向風老爺,等待他的指令。

“繼續觀察吧!這個人也不知是敵是友,還是小心為妙!不過千萬不要與她發生沖突,靈兒那邊也多監視一下,此事容不得任何差錯。”

“是,屬下這就去安排。”男子說完,便躬身退了出去,獨留風老爺撐著頭,一雙銳利的眼睛出神地望著一處。

當晚,一個多處負傷的人從風府逃離,身後被數個暗衛追趕不放。此人不是別人,正是靈兒,一路流血,一路奔跑,著實是撐不住了。

就在暗衛要逼近的那一剎那,突然出現幾個黑衣侍衛,抓起幾欲倒地的靈兒,飛身離開,風府的暗衛趕到時,已經追趕不上,只好作罷,急忙趕回去覆命。

黑衣侍衛將暈過去的靈兒帶到廖公公面前時,廖公公正光著雙足悠閑地喝著茶,看到渾身是血的靈兒,嫌棄地擺擺手,“先擡下去吧,等幹凈了再弄過來回話。”

黑衣侍衛聞言,面面相覷,不過他們即使有疑問和不解,也不敢有半絲抗拒,聽話地又擡著靈兒退出去了。

第二日,靈兒轉醒後,忍著身上的疼痛洗了澡換了幹凈的衣裳,才在黑衣侍衛的攙扶下又去拜見了廖公公。

廖公公瞇著雙眼,居高臨下地望著跪在地上的靈兒,拉長音調道:“今日可是第二日了,你弄成這個樣子,讓我怎麽下手?”廖公公嫌棄地用手在臉前扇了扇。

“大人,我,我拿到了!”說完,靈兒便從懷裏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,顫顫巍巍地遞上,因為這個動作,牽扯了身上的傷口,疼得靈兒嘴角抽動了一下。

廖公公懷疑地眼神盯著靈兒,吩咐一個黑衣侍衛道:“拿上來給我看看。”

黑衣侍衛從靈兒手裏取過木盒,恭敬地遞給廖公公。廖公公從懷裏拿出手帕,將木盒上下左右擦拭一遍,這才一用內力,打開了木盒上的鎖。

木盒開啟後,一張折疊的圖紙靜靜地躺在那裏,吸引住了廖公公的目光,久久移不開。他的內心無比激動,等這個已經等了好久。廖公公小心翼翼地取出圖紙,展開來仔細觀看,眼中的懷疑也漸漸減退直至消失。

靈兒見他相信了,心下才松了口氣。緊張褪去大半,可是身上的疼痛卻是更加明顯,當初為了能讓他不懷疑,身上所有的傷口都是真實的,靈兒忍著疼痛,暗暗將這一切都算在了這個人頭上。

“把她帶下去吧!最好這張圖是真的,不然你知道結果如何。”廖公公冷哼一聲,站起身來對著光打量著圖紙,再不看跪在那裏的靈兒。

靈兒在黑衣侍衛的攙扶下,回了房間,不久黑衣侍衛請來了郎中為她醫治。躺在床上的靈兒,好似不知道藥物的疼痛一般,任由著郎中給自己身上的小傷口上藥,自己的思緒卻是飛出很遠。

郎中上過藥後,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發著呆的靈兒,嘆息地搖了搖頭,走到桌邊提筆寫下幾張藥方,遞給門外的黑衣侍衛,之後交代了幾句才離去。

靈兒連郎中離開也不知道,腦海裏全部都是那些痛苦的回憶,越想越恨,雙手不自覺地緊攥成拳。心下暗道:“我定然要讓你償還我所有的苦痛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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